温雅若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傅夜沉愤怒的笑声。
“你以为我会答应这种无耻的要求？“傅夜沉的眼神如同寒冰，“温雅若，你太高估自己了。“
“是吗？“温雅若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那我们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话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傅夜沉刚想说什么，林秘书的电话又响了。
“什么？华润集团要终止和我们的合作？“林秘书接着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林秘书看向傅夜沉：“傅总，华润那边说，他们的董事会紧急决定，暂停和我们的所有项目合作。“
“华润？“财务总监王明皱起眉头，“我们和华润的合同总价值超过50亿，如果他们违约......“
“他们愿意支付违约金。“林秘书苦笑道，“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划清界限。“
张华的手机这时也响了起来。
“什么？万科也要撤资？“张华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李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能......“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好，我明白了。“他挂断电话，看向傅夜沉，“万科那边说，他们的股东担心风险，决定撤出对我们房地产项目的投资。“
傅夜沉紧握双拳，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这些合作伙伴，平时对他百般讨好，现在一遇到风吹草动，就立刻撇清关系。
“还有多少合作伙伴联系我们了？“他问道。
“目前已经有十几家公司表态要暂停合作。“王明翻看着手中的记录，“包括我们几个重要的供应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傅总，银行那边又来电话了。“一个年轻的财务专员匆匆走进来。
“哪家银行？“
“工商银行、建设银行、还有中信银行。“财务专员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们都要求我们在两周内提前偿还贷款。“
“两周？“王明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做到！我们的资金链根本撑不住！“
“他们说这是风险控制的需要。“财务专员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们无法按时还款，他们就要启动资产冻结程序。“
资产冻结。
这四个字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感到了绝望。
一旦银行启动资产冻结，傅氏集团就真的完了。
“他们给出理由了吗？“傅夜沉强压怒火问道。
“他们说是因为我们公司的信用评级下降，风险系数过高。“财务专员小声回答。
“信用评级？我们的信用评级什么时候下降的？“
“就在今天上午，三大评级机构同时下调了我们的信用等级。“王明查看着电脑屏幕，“从AAA直接降到了BBB，下降了六个等级。“
“六个等级？“傅夜沉的声音带着震惊，“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除非有人向评级机构提供了某些特殊的信息。“张华分析道。
傅夜沉冷笑一声。
他现在明白了，这确实是一场有预谋的攻击。
从股市做空到媒体炒作，从合作伙伴背叛到银行抽贷，甚至连评级机构都参与其中。
这种全方位的打击，绝对不是温雅若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调查一下，看看还有谁在背后支持温雅若。“他对林秘书说道。
“已经在调查了，但是对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林秘书回答，“目前只能确定有几家境外基金参与了做空。“
这时，傅夜沉的私人电话响了。
“夜沉，你现在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谢景行。
“景行。“傅夜沉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听说你那边出了点状况。“谢景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需要帮忙吗？“
“你是来看笑话的？“
“当然不是。“谢景行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虽然我们平时有竞争，但这种恶意做空的手段确实过分了。“
“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
“有一些线索，但不是很确定。“谢景行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昨天晚上，温雅若和几个境外基金的代表在君悦酒店见过面。“
傅夜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你确定？“
“我的人亲眼看到的。“谢景行的声音很肯定，“而且他们谈了很久。“
“谢谢。“傅夜沉真诚地说道。
“不用客气。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更讨厌这种卑鄙的手段。“谢景行顿了顿，“另外，如果你真的需要资金支持，我可以考虑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提议让傅夜沉有些意外。
谢景行和他一直是竞争关系，现在居然主动提出要帮助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看到商界被这种恶意做空的手段所主导。“谢景行的声音很严肃，“如果今天倒下的是你，明天可能就是我。“
挂断电话后，傅夜沉陷入了沉思。
虽然谢景行的提议很诱人，但他知道，接受竞争对手的帮助就意味着认输。
而且，以谢景行的性格，肯定会趁机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
“傅总，我们现在的现金流还能撑多久？“他问王明。
“如果银行真的要求提前还贷，我们最多还能撑一个星期。“王明的声音很沉重。
“一个星期？“
“除非我们能够快速出售一些资产，或者找到新的资金来源。“王明继续分析，“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人愿意接盘。“
就在这时，市场部总监李娟又匆匆跑了进来。
“傅总，媒体那边又有新消息。“
“什么消息？“
“有人爆料说，我们公司涉嫌内幕交易。“李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而且还提供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内幕交易？“傅夜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些人是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们头上。“
“不仅如此，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对我们不利的一面。“李娟调出手机界面，“您看，各大财经媒体都在报道我们的负面消息。“
傅夜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标题：
《傅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股价暴跌45%》
《内幕交易？傅氏集团面临证监会调查》
《昔日巨头的黄昏，傅氏帝国摇摇欲坠》
每一个标题都像一把刀子，刺在他的心上。
“还有更糟糕的消息。“李娟小心翼翼地说道，“刚刚有员工开始递辞职信了。“
“辞职？“
“是的，主要是一些中层管理人员。他们说担心公司的前景。“李娟的声音很低，“如果这种趋势继续下去，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的离职潮。“
傅夜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
昨天还是商界的风云人物，今天就成了过街老鼠。
墙倒众人推，这句话他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傅总，我们现在必须做出决定。“王明提醒道，“要么接受外部资金的帮助，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考虑破产保护。“王明的声音很小，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了傅夜沉的耳朵里。
破产保护。
这四个字对于傅夜沉来说，比死亡还要可怕。
傅氏集团是他的心血，是他的一切。
如果公司破产，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傅夜沉的声音很疲惫。
“时间不多了。“王明提醒道，“如果我们不能在明天之前做出决定，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化。“
就在这时，傅夜沉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傅总，我是温氏投资的法律顾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我们有一个提议想和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