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公子瞧着与旁人不同,或许在这个家里,可以信他几分?”
冬酒瞧着礼物是用心挑选的,加上贺奇宣方才来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便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相比贺家那一家子人,贺奇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贺南初手指摩挲着贺奇宣送来的布料,声音不咸不淡:“他不过是跟贺鸣海一样觉得可以在我身上获得好处罢了。若我真有个事儿,躲得最远的便是他。”
“啊?这,二公子瞧着也不像啊......”
听到自家小姐的解释,冬酒瞬间垮了脸。
贺南初指了指门口的冬青丛:“听见没?”
冬酒得了提醒,这才静下心来听了一耳朵,瞬间面色大变:“里面有东西!似是蛇?”
“嗯哼~你觉得,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能听不见?贺奇宣方才,可曾提醒?”
冬酒瞬间面色铁青,恨恨的拍了下桌子:“混蛋!他怎能如此对您?”
原本对贺奇宣的好感荡然无存。
好在她们是会武功的,若是寻常的规格小姐,他这般放任不管,会出什么事儿可想而知。
“小姐,我去教训她!”冬酒气急败坏。
“不必,蛇不是他放的。”贺南初坐在椅子上,淡淡抿了口茶。
冬酒顿住脚步:“那是谁?”
“这种伎俩,应当是贺奇胜。他觉得我伤害了他心爱的妹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冬酒:“这三少爷也太不是人了,您才是他的亲妹妹,他竟然放蛇咬您?”
见识到贺奇胜对自家主子的行为后,冬酒只觉得两眼一黑又一黑。
恨不得现在立刻冲过去掐死这该死的男人。
“很正常,那蛇无毒,你过来。”
贺南初摆摆手,示意冬酒侧过来,冬酒急忙将身子靠了过去。
古月阁。
“三哥,你这样的方法真的可以吗?若是被爹爹发现,可是会责罚你的。”贺悠蓉一脸担忧地看着贺奇胜。
贺奇胜很享受自家妹妹对自己的关心,当即无所谓道:“我的好妹妹,那蛇又没毒,就算那家伙猜到是我又能怎样?没出事儿爹是不会管的。我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谁让她欺负你的?”
“你可是我最乖巧懂事的妹妹,有我在,自然不能让你平白受欺负!”
听到这话,贺悠蓉红了眼:“二哥,就知道你是最疼蓉儿的,有二哥这般对蓉儿,蓉儿便是现在去死也值得.......”
“莫要胡说,你是我的妹妹,我当然要护着你,不许说这些丧气话,你只需记着,无论何时,哥哥都是你的后盾。”
兄妹俩又说了会儿话,贺奇胜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贺奇胜,贺悠蓉脸上的柔弱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无尽的冷意。
“宝翠伺候我洗漱。”她抬手,宝翠便拿着盆进了屋。
上次割了舌头,如今她已经无法发声,一直乖顺的低着头。
她如今就是个废人,便是最下等的走卒,都不肯要的那种。
说起来,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洗完脸,贺悠蓉见宝翠一副蔫蔫的模样,开口:“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上次情况特殊,不过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等你年纪到了,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大不了多给你添些嫁妆,总会有人家愿意要你的。”
宝翠很想说她如今便到了年纪,只是张了张嘴,只剩下黑空空的口子,却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还没适应哑巴的生活,真说不出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无尽寂寥。
贺悠蓉瞧着她这模样便觉得厌烦,抬手吩咐宝珠伺候。
“过来伺候我梳洗。”
宝珠虽然死了,但郑氏又送来一个丫头,为了方便,贺悠蓉给她赐名为宝珠。
“是。”
宝珠上前,接过宝翠手上的巾帕。
暗夜中,一条黑色的蛇在窗口吐着信子,缓缓爬进了屋内。
贺悠蓉正眯着眼享受着宝珠的伺候,身边的宝翠瞬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呜呜呜呜!呜呜呜!”
贺悠蓉不满蹙眉:“宝翠,大晚上你乱叫什么?不是不让你伺候了?”
对于宝翠这般,贺悠蓉只觉得无比厌烦。
她已经够给宝翠脸了,怎料她根本不识抬举。
“呜呜呜!”
宝翠依旧叫着,贺悠蓉不满地睁开眼,刚好对上一双蛇脸。
“啊!”
尖叫声划过天际,刺破耳膜。
万籁寂静,贺鸣海也似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原本在书房看书,却被这动静吵得难受。
“什么声音?鱼管家!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东西!”贺鸣海吩咐道。
“是老爷。”
鱼管家得了吩咐,便派人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并无收获便转了回来。
“老爷,外面没什么东西。”鱼管家恭敬道。
贺鸣海:“怎么可能?我分明听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着桌案上的黑蛇吓得几乎昏厥:“鱼管家!”
鱼管家也咽了咽口水,急忙招呼小厮来抓蛇:“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抓住?”
小厮瞬间扑上去,蛇开始四散逃开,贺鸣海吓得不轻,生怕被伤到,急忙退出了书房。
刚松了口气,脚上忽然传来刺痛。
“哎呦!”
他痛苦倒地,只见那蛇迅速逃开。
“老爷!”
贺府一阵兵荒马乱,不多时人全都聚集到了一处。
“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如何会有蛇?”郑氏第一个不解。
她可是派人在院子里四处查看过的,确定院子里没蛇,怎么会突然有蛇?
贺奇胜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蛇竟然会跑到自家父亲院子里,罕见的没说话。
贺奇宣叹了口气:“许是别家跑过来的也未可知。”
“是啊母亲,说不定是别家跑过来的,父亲只是恰好倒霉而已。”贺奇胜对自己二哥的说法十分赞同。
若是被贺鸣海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得打死他才怪。
好在那蛇无毒,伤不了性命。
“哎呦喂!我都要死了,你们还说那些没用的,郎中呢?郎中怎么还不来?”
贺鸣海捂着脚心如死灰,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还不想死。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在他院子里放蛇?
等他好了一定把那家伙揪出来!
贺奇胜见自家父亲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没忍住开口:“爹,那蛇无毒,你死不了。”
一句话,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