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夜没有思考的时间,
他的身体直接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径直冲出出去了。
工位上很会看凌川夜脸上表情的同事们,纷纷不敢摸鱼,正经的表现自己在工作。
“凌总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他就像要打架去。”
凌川夜的周身翻滚着骇人的戾气,他大阔步的地冲向电梯。
甚至于及其粗暴地按着下行键。
很快到了顶楼天台,凌川夜一脚踹向铁门,
铁门哐当一声被彻底撞开,撞在水泥墙上又弹回,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音惊到了正在哭泣的秦舒舒。
此时的凌川夜眼神暴戾,双眼甚至于通红。
他的视线牢牢的盯着天台旁边相互靠近的一对男女。
秦舒舒背对着他,被他的动静吓到了,她迅速的转身。
然而,就在这转身的一瞬间,凌川夜直接挽起袖子了走过去。
因为,他看到了秦舒舒那只白皙的手,此时正抬着,指尖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轻颤,小心翼翼地拂过邬均澈近在咫尺的脸颊。
像是在……替他擦拭眼泪?
“秦小姐,这么心疼他?”
秦舒舒正想解释!
话音未落,凌川夜的身影已经暴冲过去,拳头已经朝着坐在地上的邬均澈抡过去。
拳头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凌川夜!”
秦舒舒的尖叫着想要阻拦。
在凌川夜的拳头即将飞到邬均澈身上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转身,决绝地张开双臂,直接就这样死死挡在了邬均澈的身前。
凌川夜的拳头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刹住。拳风甚至掀起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
“你干嘛要打他?”
“你羞辱我还不够,还要在羞辱他?”
秦舒舒很生气的护着邬均澈。
这个动作在凌川夜看来,就是最大的侮辱。
他盯着她,原本如同小鹿一样清澈的双眼,此时都是恨意。
她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这样恨他?
凌川夜缓缓地收回了拳头,指骨捏得咯咯作响。
但是他嘴角却一点点扯开,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很是阴冷,
“呵……秦舒舒,你就这么缺男人?”
他的视线轻蔑的扫视了一圈,先是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上,最后瞥了一下身后惊魂未定的邬均澈身上。
然后转身,冷漠的嘲讽,
“连这种……”
凌川夜刻意顿了顿,咬字清晰,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侮辱,“……货色,都看得上了?”
“乡下人”几个字字,本就像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秦舒舒的心上。
再次听到凌川夜本人说出残忍的话,
秦舒舒她浑身剧烈地一颤,很快,她就走到凌川夜面前,清醒冷静的说,凌川夜耳边:
“是啊……像我这种来自小地方的,不懂您的品味,我也并不觉得他多不好,在我眼里,他就是顶好。”
秦舒舒的话落在了凌川夜耳朵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说完这句话,秦舒舒就发现,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去攻击凌川夜了。
实在是太难了。
此时的天刚刚好转阴了。
天台的风更大了,呼啸着卷过,吹得三人的衣袂猎猎作响,也吹得秦舒舒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舒舒,你还好吧。”
邬均澈的声音传来,
一句无比亲热的舒舒。
凌川夜猛地别开脸,像是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
他下颌绷紧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决绝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冰冷僵硬的背影。
“滚。我是说你们两个。”
凌川夜的声音低沉沙哑,
“别脏了我的地方。”
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向铁门那边。
回到了办公室,凌川夜拿起放在办公室柜子里的一瓶名贵酒。
直接打开。
随后烦躁地仰头,将酒瓶里的酒痛快多灌入喉咙。
灼烧感从喉管一路蔓延至胸腔。
然后心中烦闷的感觉没有丝毫缓解。
天台上的秦舒舒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身后传来邬均澈担忧的低唤:“舒舒……”
“凌总他,看起来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邬均澈喜欢了秦舒舒很多年,
自然看出来秦舒舒和凌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上下属。
“他就是我的契约老公。”
秦舒舒解释,“本来这场婚姻,他也只打算持续几个月。”
“只是名义上的,就可以这么欺负你?侮辱你?”
邬均澈拉着秦舒舒,“他在家有没有欺负你,舒舒你和我说。”
秦舒舒摇头,“没有,他对我就是保持距离,你放心,我不会受欺负的,他爷爷很喜欢我。”
“我看,舒舒,你不如今天就提离婚,反正这场婚姻也只是一场报恩,现在恩情也还了,他还那样侮辱你,不如趁早离开!!”
“不行,爷爷还没有做手术,我要等爷爷的身体康复好,我报的是爷爷的恩。”
“可是你们离婚后,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工作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就算离婚了,我不会因为他是我领导而不去上班,我要挣钱!!”
秦舒舒提到挣钱就两眼发光,似乎振作了一点。
邬均澈放心了,“看到你表情,我就知道你又好了!”
“当然了,不过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话,我不会在意的,走吧,咱们回去工作吧。”
秦舒舒回去工位上的时候,一路上都有很多人盯着她,有的是轻视,有的是嘲笑。
但是秦舒舒无所谓了,她不过是对凌川夜心动了。
凌川夜为人是这样,她也没必要喜欢了。
好好挣钱才是王道!!
“秦舒舒,凌总找你。”
秦舒舒以为凌川夜喊她过去,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进入了办公室之后,她才发现,凌川夜只是将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这是项目的客户名单,今天下午会有两个客户抵达江城,你要去机场将两名客户接到公司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另外,胡才说我会有一个朋友抵达江城机场,你顺便接待一下。”
“好,另外一位朋友没有关于他们的信息吗?”
“没有,胡才说是我多年的老友,我也不去猜测了,如果这件事都做不好,秦舒舒,别怪我辞退你!”
江城机场,江离到达到达口,她摘下墨镜,得意的笑着,“江城,我回来了!”